[米英/天苑]逾期的约定

·没有得到帮助背景下的米英/天苑

· @Ilsa-此人有病 的天苑!最后老米回来了!!

·不会写虐了摔、写虐的文笔有病!!!前面回忆杀是冬季大大手书孑然眉毛里的老米万箭穿心[我的心在滴血QAQQQQ]、马修提到的护目镜是蛇的彩蛋里的那个,不确定是不是护目镜……蓝玫瑰不是取花语什么的是没帮里面亚瑟在夕凪都市[应该没记错吧qwqq]买蓝玫瑰√

·HEHEHE,没帮虐死我了qwqq

  他有所预料、却从没设想过他会那样惨烈地离开,那天汇聚在砖缝里、依托于雨水蔓延的鲜血流向蒂雅的每村土地,雨水冲刷下的神殿都市和他的心一样狼藉一片。

  他从始至终像个旁观者,哪怕喉咙溢上来的窒息感把他几乎吞没、心头最后的希望和情意一齐破碎成无边的空虚,都没办法参与这场惨剧,直至最后望着自己紫红色的覆满他的鲜血的手,救赎了他的大男孩跪在雨幕里,金发下的面庞看不清表情。他捂着脸在大雨里哭泣,濒死的人却声音沙哑地安慰他,“……不要哭、亚瑟…,不怪你,这不怪你……”他的声音虚弱得和密密的雨声交织在了一起,他吸吸鼻子抬头看他,天帝身上是鲜红色的、穿过他胸膛的无数根尖锐的针,他的脸和肌肤都是苍白的颜色,但胸前缀有苍波roi的项链、和他的眼睛却亮得出奇。

  “阿尔…?你在说什么啊……?”他苍凉地笑着,泛红的眼是黯淡无光的深绿,“怎么不怪我?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吗?”

  那双天蓝色的眼却在笑、他看见那片澄澈得发亮的光河里还有些温柔,阿尔弗雷德因为穿心的疼抽搐了下,又如平常那样笑起来,他还看到分明才小的男孩动了动因失血僵住的手臂,但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他终于慢慢走过去,他也分不清自己脸上的究竟是泪还是雨水。亚瑟用冰凉的指尖抚过对方的脸的时候手仍在颤抖,对方笑着轻微地偏了偏头,冰冷的、失去体温的脸颊已经有点儿僵了,他的身体又颤了下,男孩的嘴唇在动,他这么近的距离仍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他凑上去,几乎贴着他的面颊,他看见那双发亮的眼眸里的光在和他的神志一齐飞快被黑暗吞没,他的声音细小得他几乎听不见:“亚瑟……和hero……约好哟,要……活下去……我会、来找你的…,苑帝…。”

  “那期限呢?你多久会来找我?”有什么泛凉的液体肆无忌惮地纵横在他脸上,他不否认那个带来过无数灾难的名讳,他只问他的大男孩,“如果违约了又怎样?”

  天帝眼中的光倏然又亮起来,他勉强扯动僵住的肌肉笑起来,冰凉的唇轻轻蹭过亚瑟的面颊,他听见他几乎破碎在雨声里的细弱耳语:“一年…,等hero一年,我会去找你…的…。违约的人……没想好呢…,但hero肯定不会的……亚瑟来想吧?……啊、突然有点、困呢,那等我醒了……亚瑟再告诉我……那个惩罚吧…。”

  “抱歉……”

  真红roi化成的尖刺因吸满鲜血而殷红,它们欢愉地抽离冰冷的、了无生机的天帝的身体,化成分外熠熠的宝石模样朝它的主人飞去——神林已经死在了夕爱帝、八地座第一章和八地座第八章的围攻下,伊万踩着他的头笑得温软,眸子里全是燃烧的怒意,基尔伯特正按着攥着平底锅攥到青筋快暴起的伊丽莎白,身后张开的黑翼正正好穿透了那颗应该留着黑血的心脏——。亚瑟没空去管那颗roi了,他拢着天帝瘫软下来的身躯,那人夸过他的眼睛漂亮,那片苍翠像是落满阳光的郁郁葱葱的新嫩的密林,绿叶的间隙里是斑驳的碎影,他的眼里是初春柔嫩的鲜绿色丛林,是带有生机的苍翠。但他现在只想笑,他被那个从天上都市来的贤帝拉出黑暗的深渊,又将因为他的离去回到那儿。

  “所以也没有必要了吧……”他轻声嘟囔着。半晌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沉默地抱了抱死去的天帝,他左看右看,扯了件还算干净的斗篷披在他身上,又犹豫了会,轻柔地取下他始终挂在脖颈上的项链,把它挂在了自己身上,藏在了领子里。亚瑟松开手,站起身离去。

  “再见,天野帝…阿尔弗。”

  他又站在离他几米的地方回望了几眼,“……我会嘱咐他们在雨停以后…,马上给你修墓的。”

  “阿尔弗——”他惊叫着从床上猛地坐起身,周围不是昏暗寒冷的雨幕,只是套简陋的房子。亚瑟喘着气平复着呼吸,穿着单薄的衬衣赤脚走去开窗,这几年来,原本阳光明媚、他撞上过好几次干燥温暖的天光的天上都市麦因格也缠绵多雨,窗外不出他所料还是暗沉的夜,没有月光的夜是深黑色的死寂,铅灰色的雨云压抑地铺满黑紫色的天,他看着窗外的雨幕半晌,又关上了窗。三年前他离开蒂雅——新任苑帝是名为彼得·柯克兰的尚稚嫩的小男孩——,到麦因格定居,成为天帝的马修时常带着枫糖浆来看他。而阿尔弗雷德的墓最终还是伫立在麦因格,他也常去那里在他墓前流着泪、软弱得不像他地和他说话、骂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又重重坐回床上,耳边不止的雨声让他感到烦躁,看过无数场雨的他在他死后就厌恶上了雨,无数个午夜梦回,回旋在亚瑟脑海里的都是那天,鲜活得让人落泪,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亚瑟先生?”马修礼貌地轻轻敲了敲门,声音轻软地询问着。

  他匆匆穿上拖鞋打开卧室的门,奶金色波浪卷发的少年穿着白熊睡衣站在门口,烟紫色眼眸写满疲倦和担忧,他不好意思地把温柔体贴的少年请了进来,被他的惊叫吵醒的浅眠的少年还打着哈欠,但马修只是坐在椅子上捂着嘴打着哈欠,他歉意地打理着匆忙起床而蓬乱的卷发,轻轻柔柔地说,“亚瑟先生…,又梦到阿尔了?”冲泡红茶的亚瑟手一抖,他清理着桌上的水渍,点点头,“…抱歉,没办法安慰先生。只能按照惯例,”少年温软又歉然地笑着,“阿尔会回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他端来热气腾腾的红茶,马修接过后轻轻道了声谢谢,“为什么你笃定他会回来…?都那么久了…。”

  马修轻轻啜着热腾腾的茶,氤氲的烟雾让他烟紫的眼眸更加迷离,他吞下温热的茶水,偏着头轻柔又坚定地说着,“因为你在。阿尔他,很多时候都随心所欲…,气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亚瑟像也想到什么,嘴角轻轻地勾起一个弧度,“但是他对上心的事,绝不会应付敷衍。而且……上次,我好像看到他了、”他翠绿的眼里终于泛起波澜,微微抿住下唇,“但只是一种感觉…,「他来过」的感觉、然后他留下了他的护目镜…,他的。”

  “那个、抱歉…,只是一个可能……没有证据…。先生可能还得等下去。”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马修把茶杯放在桌上,烟紫的眼眸泛起雾气,“也请先生相信,麦因格的人们都在等他,大家都相信他会再回来。为什么?”少年澄澈的眸子里忽然涌上些散开的温柔,“因为他是天帝。独一无二的天帝,我只是暂时代替他管理、仅此而已。”

  他头一次不待品尝地就将红茶灌进腹中,茶的涩意从喉管蔓延至肠胃,他见少年喝尽红茶、轻柔笑着留下「谢谢款待」后要离去,忽然叫住他,马修转过头,他又低下头去,半晌才小声说出一句,“那个……谢谢你……、我,我也那么想……”

  “那样就最好了。”马修笑着回应他。

  温柔的临时天帝走出他的房间,轻柔体贴地带上他的门。他把茶具安置好,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慢慢停了,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追出门,有些粗莽地撞开马修的房门,缩在椅子上翻阅厚厚书籍的少年被吓了下,见是他后笑着架上书签,他又望了一眼窗外散去的铅灰的压抑的云,“那个、马修……明天、不,今天中午前,我们去看阿尔弗吧。你…有空吗?”

  “这个啊。”他笑起来,取下眼镜揉了揉眼,“当然可以,我刚刚想说、结果又忘了。”

  他和马修互相道过晚安之后就又分别了,他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回房间,摩挲着胸前被他的体温滋润得温暖的蓝宝石,恍惚里有什么模糊又分明的影子影影绰绰地在走廊尽头浮现又消失,他眨眨眼想走上前分辨,但几秒的时间里它就消失了个尽,仅仅能听见被风声模糊的「抱歉」。他走去关上走廊尽头不知何时敞开的窗户,黑紫色夜空的那头渲染上温柔的蓝色,他愣愣地看着,又发现窗台上有一束干净的花束,那是一朵朵盛开的蓝玫瑰。他拿起那捧花,扎着丝带的地方还有淡淡的体温,他抚摸着玫瑰柔嫩的花瓣,下滑的视线看见深绿的花枝间有一点突兀的白,他小心地拿起那张纸片,上面是飘逸的花体字所书写的「Sorry」。

  “是你……么?”他终于意识到马修那时的心情,几年来仿若干涸的泪腺忽的决堤。

  他胡乱地擦掉眼泪、跌跌撞撞打开房门把花放到床头柜上,就重重地把自己埋在了柔软的床铺里头,他只觉得大脑浑浑噩噩的难以思考,惊喜和悲伤在那儿反复冲击着本就脆弱的防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在意。最终他昏昏沉沉地在那些翻飞的思绪里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里有谁坐在他窗边,用微凉的手覆住他的手背,轻柔地替他盖上被褥,他只感到该死的熟悉,但他完全不能动,只能在睡梦的边缘看着那个人始终坐在床沿望着他。他看不见他的眼神,只直觉地觉得那会是足以溺死人的温柔。

  那个人俯下身来像要亲他,最终那个人回头看了眼时间,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在他耳边含糊又温柔地耳语了什么,就转身离开了。他想叫他的名字,想抓住他,也想大声地呵斥他,然而最终他只是放任自己沉入难得的美梦里。

  天彻底放晴的时候他才慢慢转开眼,模糊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人的背影分外清晰,清晰得让他又险些落下泪来。他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马修早已静静地坐在那里,温柔有礼的少年放下手中厚厚的典籍跟他打了招呼,告诉他餐桌上有费里西安诺做的早饭——三柱都在这儿住了下来——,他吃过美味的早饭,又坐了会儿等待消化,马修安静地钻研着这片世界存在的一千年前的空白。然后他们和本田菊他们做了简单的道别,就出门走去扫墓——马修去了弗朗西斯乐得清闲在麦因格开的花店买了些白色雏菊,他就带着那捧蓝玫瑰花。

  “亚瑟先生,这花……?”马修问他。

  他抖了抖花上的雨水,昨夜的花儿今儿仍开得娇艳,“昨天我在窗台上看见的、估计是他给我送来的…,”马修烟紫的眼眸在花朵上扫过几圈,善解人意地闭了口。

  阿尔弗雷德的墓伫立在开满蓝玫瑰的草地上,他坟前的花儿蓝得像清澈如璃的天穹。马修先去和他说话,白色雏菊被风吹得轻轻摇曳,他确信自己看见了那个从虚幻的蓝色光斑逐渐凝实的身影,但马修烟紫的眸里似乎映不出那些光,他只是跟他说着麦因格的现状,说着他——亚瑟——几乎溢出的思念。他也确信在自己因马修的话脸红的时候那个身影似乎有点愧疚地看着他,他攥紧了花束,抿住下唇。那个身影飘了过来,它还不足够凝实,它想拥住他却只是穿过了他,他就静静看着它,直至胸口传来炽痛——那块宝石正在发光。

  “亚瑟先生…,亚瑟先生?”马修已经从墓前走回来,他从身影身上收回视线,但他看见有混杂着天蓝色的白光从他胸口飘出,他从衣服里抓出项链,它带着不属于他体温的炽热。

  马修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前,他的孪生弟弟大变活人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亚瑟把项链放回去时蓦然跌入正在恢复温度的怀抱,他抬头时正好看见阿尔弗雷德那张仍然年轻的面庞,他一时间红了眼眶,他设想过很多次重逢、在很多个梦里做过这样的奢望,但他现在只死命抱着他、把自己软弱地哭泣着的面庞埋在他的怀抱里。

  “抱歉…,亚瑟,我还是违约了。那么、亚瑟想好的惩罚是什么?”对方的声音仍然轻快,但就像昨夜他隐约听见的耳语那样温柔得让他难以自拔,他红着脸在他怀里极轻地回应他,

  “……以、以身相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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